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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人】你若问我世界为何物 03

永井圭X海斗

OOC。有原创剧情，时间线被我打乱了。

03

你的世界空无一物。

中野攻这个人，头脑很单纯，对于复杂高深的词汇一窍不通，所以哪怕气急了使劲想出来的骂人词语，也不过是人渣二字。殊不知在永井圭不长的人生中，听过最多的也就是这两个字。

人渣。

自私。

永井圭虽然不喜欢别人对自己这样评价，却也无所谓，偶尔会觉得生气，但在内心的某一处却还是有些自我认同的，不过他也不会完全承认就是了。

人渣这个词，看上去是中野攻所能想到的最伤人的词汇了。然而他不知道，真正伤了永井圭的，是他随后无意的一句：“永井，你就在你的世界里空无一物地活着吧！”

事情到底是为什么会发展成这样的呢？永井圭看着怒气冲冲走掉的中野，只觉得烦躁。

——永井君，你觉得世界是什么？

——世界？是什么都无所谓吧……

——那，你的世界呢？

——我的？

——虽然只是我个人的看法，但我觉得，你的世界什么都没有，空白一片。真是可怜啊……

不知何时的，和内心中的佐藤的对话在这一刻显现，让心脏有些刺痛。

面对中野攻明显的气话，永井圭难得的感到了一些无措。那家伙为什么要为根本不认识的人冲他发火啊？

还有户崎先生也是，为什么要在这时候，将海斗的消息告诉我？

——他不是你的朋友吗？

——已经舍弃掉了。

已经……

他像是要否定些什么一般在树林间奔跑，黑色的幽灵不知何时已出现在身旁对着树木进行各种破坏。在差点被一根飞来的横木砸中的时候，永井圭停下了脚步。

是了，还要继续练习……还没弄清楚到底怎么控制这家伙……还有，很多必须要做的事情。

直到被不知发什么神经的黑色幽灵一拳砸倒在地，鼻青脸肿又头晕目眩的时候，永井圭才想起了一件好像很重要的事——最近一直被他有意无意遗忘的事——他才不是什么都没有。

 

他曾有一本书。

书的本身并不是他的，那不过是便利店书架上的随处一本。

那年大概还是小学，和海斗两人捉完独角仙后拉着惠理跑去了附近的便利店买冷饮蹭冷气。小姑娘拿着冰激凌坐在椅子上看小箱子里四处爬动的独角仙，很专注的样子，因为海哥捉到的这只比以往的都要漂亮，哥哥说是比较珍贵的一种，所以她很认真地观察着。

那时候的永井圭对书本的热情远没有那么大，但是海斗说书架前的冷气更足，于是他靠在旁边的柜子上看海斗随便挑了一本书翻了起来。

世界是什么。那好像是这本书的名字之类的。艰涩又深奥，真亏海能忍受着读下去啊。凑过去随意瞟了两眼的永井圭露出了嫌恶的表情。

“好看吗？”

“不……看不懂。”海斗说着又翻了一页，他翻得不算快，每页大致扫了两三眼的样子，直到停滞在了某一页上再未动过。

“怎么了？”察觉到了好友奇怪的举动，永井这么问道。

“唔，有句喜欢的句子。”海斗将书举到他面前指给他看其中的某句话。

永井盯着看了半晌，也没读懂什么意思。

海斗耸耸肩，表示想买回家。“但是零钱不够呐。”

三个人都没什么零钱足够他们将这本书带走。

“有了。”永井说。“只要将这句句子划下来，它不就是我们的了吗？”

那时候的男孩子，思想总是存在着微妙的理解偏差。

“原来还有这种方法啊！”海斗恍然大悟。

于是两人趁着店员没注意，用货架上的蓝笔在这本书上海斗看中的句子下，划下了有些歪歪扭扭的线条。

最终，在惠理吃完了冰激凌后，他们便带着战利品——最终被买下的蓝笔——回家了。

“这样说的话，那本书岂不是也是属于我们的了吗？”

“说的也是啊。”永井随后也豁然开朗。

 

那是，属于他们——他和海斗——的书。

 

然而随着时过境迁，当他终于到了能看懂这本书的年纪，当年的那本书和那支蓝笔，早已随着不被需要而从他的世界清除了。

 

他曾在图书馆中看完了那本书，一个人。

真理、构造、运转、法则……统统都很无聊。他曾上网搜寻过作者的资料，一个落魄的诗人，妄图于世界谈论感情。

【若是世界抱我以拳脚，我抱世界以爱——因为爱即是正确。】

爱绝不是正确，就永井的自身经历而言，爱这种东西，也是分为有需要，和不需要的。不需要的感情，只会扰乱自身，做出无法挽回的错事。

 

但是——

 

“因为我们是朋友啊——”

为什么能，毫无迟疑地说出那种话呢？

海斗的感情，是不被永井所需要的，他一直这么认为。但是，当永井圭陷入泥沼的时候，海斗的感情，就像是一条绳索。

那空白一片的世界，白过了头，就会陷入虚无，海斗就像是跌落其中的黑暗，漆黑一片，但又十分耀眼*。

 

永井圭不是什么都没有。他有生命以外的一切——海斗的拼死相救。

他的世界是被格式化过的，往其中填入了东西的，是海斗。

他的世界，是赌上除了生命以外的一切能和海斗独一的生命相比的东西，那就是——

 

“——也就是说，IBM和亚人的心理状况有关。”只要心智稳定，控制IBM就会相对容易。

永井圭下了第一个非反话的命令。

 

那是他还未稳健尚未成熟的，一颗能够爱人的心脏。

 

-tbc-

*“漆黑一片却又十分耀眼”——《三月的狮子》桐山零的台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