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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隼】我讨厌你的10件事

我讨厌你的发梢。

“回神啦魔王大人，你看什么看得那么入迷？”文月海将毛巾兜头罩上霜月隼的脸，直接阻断了他直勾勾揽镜自照的吓人眼神。

霜月隼拿下毛巾擦了擦汗湿的脸接着将它挂到了脖颈后，脸上还带着点若有所思。

他问：“你觉得判断一个男人性不性感的标准是什么？”

文月海被问得一脸莫名其妙，对着眼前的镜子比划了两下，措辞道：“嗯……看腹肌？”

“不，”霜月隼扭头，看着自己的搭档说得十分认真，“我觉得，应该是看他的发梢。”

“为什么是发梢？”

因为……

霜月隼重新看向镜子。

舞蹈室的灯光明亮如昼，清晰地倒映着镜子里的人，那双碧翠含金的眼瞳里，藏匿着一个翩翩起舞的人影。

三面环绕的镜子折射着对面的舞蹈教室。

睦月始还在练习舞步，汗水正源源不断从发梢滚落。

我讨厌你的指甲。

他被拦在机器外面，他一向不擅长应付这些。霜月隼拿着西瓜卡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身后传来窃窃私语，还有人时不时轻微的碰撞，他几乎要转身道歉。

“我来吧。”前方进站的那人回过身来，伸手抽走了他手心里的卡。

滴滴——两声，站台又畅通起来。

他乖乖地站在那人身后看他的发尾，汗水已经凝结，因着凉风后颈可见的细小绒毛。他悄悄往前移了一步。

“对了，”那人转过身来，眼瞳暗暗地发紫，如同群青的天空染上晚霞的红，“这个还你。”

霜月隼伸出手摊开手掌，掌心纹路清晰，恋爱线与生命线重合。

他看着那张沾着自己体温的卡片重新回到自己手中，对方指腹与卡相贴，微长的指甲划过掌心如同掠过一片羽毛。

风一吹，就都飘走了。

我讨厌你在我转头后才看向我。

电车内人潮拥挤，下班的人，放课的人，回程的人……还有一颗颗漂泊疲倦的心。

轻轻的晃动中，他攥住了前方那人的衣角。睦月始还在看手里的书，仿佛毫无所觉，于是他借着进站刹车的惯性前倾，越过他的肩膀看那些文字。呼吸倾洒在他耳际，下颚擦过他的肩膀，纸上俳句浮动，不如眼前发丝，更让他泄气。

睦月始纹丝不动地站着。

霜月隼收回踮着的脚，移开视线看向窗外，航迹云的尾巴刚刚消散。

进站使人越发拥挤。他倚靠上门，手里还捏着衣角，垂眼看夕阳越过窗框洒下的影子，还来不及愣神，门边睦月始的影子从书中探头，侧首给了他一个吻。

我讨厌你喊我名字的方式。

人流涌出车厢，像是从沙丁鱼罐头中偷生。他挺胸深呼一口气，前面人伸手摸索住了他的手。

指骨分明，拢于掌心。

睦月始轻轻拽开他捏着的衣角，挤入汗湿的指间，借着人头攒动自顾不暇，与他十指相扣。

“隼。”他说，又像是轻声呼唤。声音丝滑如蛇蜕下皮囊。

霜月隼攥着一根指节，上前同他并肩，耳廓擦过衣料时倾身睨了一眼，随后一同迈入人流。

我讨厌你调整耳麦的手势。

“如果我现在让你不要看，你能克制住自己吗？”

霜月隼歪了歪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是让你别再盯着国王大人看了，你马上要上场了，下一首歌是你你还记得吗？”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文月海妥协：“……那能告诉我到底是什么那么吸引你的注意吗？”

霜月隼取下耳麦深吸了一口气，转头向舞台后的搭档：“劳烦递我一下话筒。”

他轻轻扣着上面的漆皮，回想那双覆着黑手套的手腕，腕骨突出，汇成阴影，他凑近话筒，气流涌进金属风罩，冲击振膜在音圈回荡。

他说：“咳咳——”

我讨厌聚光灯打在你身上而我站在你身边。

他不明白为什么灯是黄色的，或许灯光师自己也不知道。不如说他根本不懂。不论是什么样的颜色，在黑色面前都只有投降的份。

炙热的，明黄色，洒在他的发顶，阴影汇在他下颚。凑得足够近，才能看清他的脸，汗水黏着细小的绒毛，或者挂在他的眼睫上……

影子被踩在脚下。他还在笑，还在说着什么，几乎要听不清——灯泡在他头顶嗡鸣。

于是他说：“准备好了吗，大家。”

“Lets,L.O.V……”E……

嘈杂的。喧嚣的。欢呼着，Love……

他看见影子从脚下爬上他的肩膀，他转头轻声询问：“我踩到你的影子了吗？”

那个人轻笑着捋了一把刘海，有水滴在灯下飞舞，灼灼生辉。

底下呼喊出最后一句话。

我讨厌你垂头时发丝掩映下的眼神。那让我感觉言语匮乏，我无法用我所知的任何词汇去形容。

那是睦月始的眼睛。

里面荡着涟漪，一丝丝的，像是平静的湖面下着小雨。

他还能看得更清晰，看得更仔细，看得更深切。因为他也在看他。

于是他伸手去触摸，眼睛里的人影也在伸手向他。

发丝垂在他手背，他像是撩开帷幔，去见一颗夜光石。

太近了，什么都无所遁形。

我讨厌你诱惑我。

他败在他身上，由每一根发丝，每一个眼神到身体任何一处角落。

“你为什么看我？”

“因为你诱惑我。”

我如此讨厌你，讨厌到恶心，讨厌到押韵。

霜月隼拽下他的领结，扯开他的领口。纽扣崩落滚到靴子里。

睦月始顺着他的力道倾身亲吻他，从面颊到额头，从眼睫到嘴角，从下颚到胸膛。

情潮翻涌，难以遏制。

“你的纽扣在我靴子里。”他说。

“要我脱掉它们吗？”睦月始问。

“全部。”霜月隼回答。

而我最讨厌的，是我并不讨厌你并且恰恰相反，而我却无能为力。

写下最后一个字，他把信塞进枕头底下，随后翻身拥进温暖的怀抱。

——END——

越写越短了otz。看见有太太翻译《我讨厌你的10件事》就忍不住模仿着写了，结果写到第三个就想弃坑。